即景─捷運一角

在捷運上,除了偷空補眠之外,我最常作的就是靜悄悄的觀察乘客百態。

雖然很多人抱怨文湖線常常當機,可是真的沒有了它,卻又已經是完全沒法想像的事,就像很多人嫌棄貓纜多不安全,一旦復駛,還不是一堆人去大排長龍等著搭,標準的愛呷假細意,口嫌體正直。

從高中開始,木柵線捷運就和我的學生,乃至於後來的工作生涯緊緊相繫在一起,成就了我報出口就嚇壞人的通車大業,高中從南區通東區,大學從南區通北區,十年如一日,未曾變更。

不過我這個人很耐通車,卻又意外的很不耐暈車,稍微專注的看某樣的東西超過幾十秒,馬上就頭暈目眩噁心想抓兔子了,所以我在車上總是閉目小寐的時間,遠大過清醒的時刻,直到手機有了堪用的照相功能之後,這個局面才有所不同。

開始只是對三姑六婆的厭惡。有人說,二個女人可以成就一個菜市場,這半點不假,不管是聊左鄰右舍的八卦,亦或暢談國家大事,那語調尖銳高亢興奮的咧,直直戳破方酣的迷濛夢境,就是不給人好睡,硬要叫床(叫人起床),忍不住,偷拍一張茲作留念。

後來成了一種觀察的興趣,像是賞鳥,鳥其實沒什麼好看,好看的是那顯示出來的人生百態:有那濃妝豔抹剛離了夜店妹、也有氣質優雅的文學閨秀、有那坐姿四仰八叉兩腿開開的、也有醉倚紅欄杆把捷運當貴妃椅躺的,手上拿的東西也是無奇不有,至今看過最厲害的,是整套還有多的化妝刷具,嘩啦一抖攤在大腿上,比陽光法案還陽光(冏)